闲敲棋子落灯花

【APHx大秦帝国】秦酒祭流年（番外篇）

失踪人口回归！十月份并不是很忙只是因为懒x【被打死x】
本篇cp：主驷仪，微青山松柏，荡茂
依旧老王视角

        未见君子，忧心如醉。如何如何？忘我实多！
        空荡荡的宫殿里飘出几句《晨风》。
        我跨进了秦王的寝宫，正巧碰到公子疾出来。嬴疾紧缩眉头，看了我一眼，随后摇头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 宫外阳光正好，宫内却死气沉沉，似乎有结界一般，一丝生气都闯不进来。我走进寝宫深处，看到了嬴驷孤单的身影。他一袭白衣，眼神空洞，兀自一人坐在榻上，一言不发。他在等他的相国。
        “驷，他不会忘了你的。”良久，我开口道。
        嬴驷猛地看向了我：“真的？”曾经果断的眼神如今充满犹疑，“寡人快不行了……”他垂下了眼帘。蓦地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，下了榻迅速走向宫外，我屏退了想跟随他的宫人，拿了一件衣袍，便追了出去。
        秋日的阳光洒在墙上、地上，君王寂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；微凉的风拨弄着他的华发，似乎在嘲弄他逝去的韶华；路上的青石时不时拌他一下，仿佛在鄙夷他日渐蹒跚的腿脚……命运总是那么让人唏嘘，遥想他龙门相王时何等意气风发，再看看他如今身边人接连离他而去时何等落寞。
        他登上高台，望向远方。我仿佛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城外那辆星夜兼程的马车，我仿佛看到了马车上的人焦急地催促着车夫。落叶轻柔地落在了君王的肩头，无情地宣誓着生命的凋零。他有些失望地走下高台，我为他披了衣袍，扶他回宫。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压抑着的泪光。
        ……
        他终究没等到张仪回来。
        那天，满城缟素，举国皆哀。咸阳城终于等来了那辆马车，可是已是物是人非。我看到张仪红着眼：“王上，张仪回来了。”他的话淹没在了马车邻邻里，淹没在了乍起的西风里……
        后来，我看到张仪执着酒樽跪在他的王上墓前，凛冽的风仿佛一夜之间吹白了他的头发。他将秦酒洒在了秦王墓前的黄土上，又捧起一抔，放入了木盒中。他抬头看了一眼红得凄凉的残阳，登上那辆马车，载着他的一生，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 来时形单，去时影孤。
        与秦有缘，缘尽于此。
        我忆起了栎阳的那片芦苇荡。一匹白马，一袭白衣，一个白发人。那人左顾右盼，好似在寻找着什么。他看着苍苍蒹葭，颤抖着说：“君上，我回来了！君上，商鞅找你来了！”他闭上双眼，一滴泪划过他苦笑的唇角。他再没叫过任何秦君“君上”，正如张仪再也不会叫任何君王“王上”。
        我回到秦宫，远远就看见嬴荡和甘茂并肩而立，执手笑谈。谈到高兴处，年轻的秦王看着他的相国：“相国乃我知己也！”我淡淡一笑，离开了。相似的身份，相似的样貌，相似的命运。我心里有一丝辛酸闪过。
        庭前的桃花开得正旺，一张张粉嫩的脸庞好奇地看着我：“你是谁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见证这片大地上所有人命运的人而已。”我听见自己这样答道。
        ……
        几年后，我又一次看到了这样的场景。
        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